(一)
肖战唱歌。
我爹:肖战长得 365 度无死角。(发现自己说错——)嘿嘿,为啥多出来 5 度?又多绕一点看看还是没死角。
(二)
早上喝蛋花米酒一碗,我搞了个大红脸。爸妈又回忆了一遍我两岁多耍酒疯的故事——夏天家里做的米酒有点老了,我喝完大红脸,爸妈要去河里游泳不带我,我很气:你们不叫我去,我把地上的鸡蛋壳捡起来吃了。
我跟我妈讲,有次和朋友去酒吧,她们喝酒,我喝了牛奶。我妈 (deadpan):你喝的是白的。
(三)
我妈让我爸去阳台收衣服,我爸收完往床上一放,衣架都不舍得取下来,就回客厅躺沙发了。
我:让你收衣服,你就真的只“收”衣服,绝不多干一点,真是×培养出来的好干部。
我爹:那是,这叫“不缺位,不越位”。
我:精神贯彻到了日常工作当中。
(四)
前两年春节在家收拾装药的抽屉,扔了一大半都是过期药,其中有一盒生产的那年我还在上小学。今年收拾浴室,找到一管 08 年生产、11 年过期的去死皮膏和很久以前的消毒液。
我:妈,你的去死皮膏都已经死了很久了,另外你对 84 消毒液是不是有误解,意思不是 84 年的消毒液。
(五)
我妈嫌我爸头油大,弄脏枕套。
我:应该让我爹用铁枕头,不会生锈。
我爹:有什么文物都拿来让我枕一枕,马上包浆。
(六)
我九十多岁的奶奶:“哪有啥子传染病传得全中国都是?我看是有啥运动,有人要造反,谁知道躁(cào)动啥哩,日你妈都坐这软监……”
一个劲儿想下楼逛逛,又不愿戴口罩,我们就不让她出门。后来又吓唬她,湖北的火葬场都烧不及了。她这才说:“活这大岁数也没经过这大的事……”
(七)
情人节第二天,我妈:昨天晚上做了个梦,一个男的坐我对面,俩人准备喝点。听声音看动作都是你爹,结果一抬头,大眼睛双眼皮,多好看,不是他的眼……
我爸听完:那说明就不是我。我:同床异梦啊。他俩嘿嘿笑。
后一天中午,我爸非要拉着我妈喝两杯,说:你把眼睛闭上,就当是跟梦里那个人喝了。酒过三巡,我妈:晕了。我爹:再喝点,再喝点实话就说出来了。我:你俩都喝醉,都把实话说了,闹闹离婚,醒了啥也不记得,还是两口子。
到了晚上,我爹自己又喝了几杯,自言:我一个不喝酒的人,在家里憋得硬是要喝白的。
(八)
电视上放《蜘蛛侠》,我指着克尔斯滕邓斯特:她也是童星。
我爸:咋又是同性恋?
我:童星!谁说同性了……
我妈:你耳朵咋听的?
我爹:哦……
我:你这个人有点敏感。
(九)
电视上董卿在讲《红楼梦》的好。我在痛惜疫情里的人和事。
我妈:你也写点东西发一发,别光对着我们俩说,要有点家国情怀。
我想起来以前的种种,气血上涌:我发?我发了又是这不合适那不合适。
我妈:你别发政治的嘛。
我:我的想法就是政治的,那我发吗?都在顾左右而言他。讲《红楼梦》,《红楼梦》写的腐败,董卿咋不提?讲什么情了爱了。(越说越气,气血凝滞)都知道问题在哪,不缺我的两句感叹。
爸妈不说话。
BTW,fuck 狗屁的气血。
(十)
我爸:脚的这个地方疼,有个硬块,是咋回事?
我:脚癌(其实是软组织挫伤)。
第二天。我爸:你妈昨天晚上也跟我分析了半天是脚癌,结果说到一半我呼呼睡着了,她自己弄得挺没意思,哈哈哈!
紧接着:哎哟哟,疼死我了,活这大岁数还没这么疼过,仅次于女人生娃。
我:疼得好,早该体会一下了。
我爹:你这个人咋这么没良心。
我:男的都该多体验体验疼。
我爹:昨天就疼,我还以为是气血不活,晚上值班专门使劲走了俩钟头,结果今天下不了地了。
我:活该啊,让你信啥子“气血不活”。